酒 醒
很多年前,有位亲近的老人评价我:七成熟。是背着我说的,前妻的妈。然而,并没能阻止住她女儿狂热地宁愿与家决裂也要嫁给我的心。
我一直很明白,一个美丽的纯朴的聪慧的女人才能牵住我狂燥的高傲的纯直的心,才是我的归宿。只是,四分为了责任,三分为了性,还有那心中最神圣的担忧,终于不情不愿地勉强地被迫地娶了。
分,是自然的了,还有什么比内心的追求更能让人梦绕一生呢。陈世美是扣不到我头上的——至今我也不认为我发达了,依然是农民儿子的风骨,干干净净舍弃大部财产;西门庆更是沾不到边——美好的女人我自是无限向往,但道德的底线与人格的尊重始终粘贴在身,无论这世界如何疯狂,我却是要么静守自家宅院安闲地享着暖阳,要么离门而去寻找沸腾的世界,斜倚着院门的框两脚各享一方天地却是我所不齿地。
还有什么比追寻梦想更美好么?还有什么比追求崇高的梦想更崇高么?在这个无思无考的世界,还有什么比无私的纯洁的爱值得人为之追寻么?
我要实现我的理想,也许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最后的理想!分,是为了更美好的聚,我要去寻觅!
只是,这寻觅,未免让人心肠寸断!
“七分熟”,按世态常情,确是对我最精准的分析,我暗自佩服这个论断,也深知自我的不足,不愿纳入这俗世的轨道中来。这个论断,虽少有人说,但自幼我却深知——皆因母亲自我幼小时就经常告诉我,“你太不听话了,不懂一点人情世故,做人要圆滑点啊,我的儿!”,我每次却振振有辞地回应“你不是想让你的儿子有出息么,都和别人一样,乍能有出息?有出息的人就是与人不一样。”
终于成年了,与人有所不同,倒是做到了,出息却是无望,实在愧对母亲!好在,她有一个如她一样风骨的儿子,想必母亲也会感到欣慰吧。
这“七分熟”,这“有所不同”,是我一生的坚守,是我生命的根基与骄傲,唯我所愿,心常喜之。因为有了它们,内心的高傲才了基石;因为有了它们,才让我视金钱如粪土;因为有了它们,使得纯朴与自然乐于与我相伴;因为有了它们,才使得我不断奋进,以千百年来赋于男人的为业奔为才忙而不是那些花饰的外表来撑起自信。
如此的根基与骄傲,在工作中,在事业上,让我信手拈来,左右纵横。然而,世界永远繁复,社会永不简单。生活的全部并不仅仅只是事业与工作,还有爱情,还有女人。
男人与女人,永是两个世界。林语堂说道“中国的社会,如女性,脚踏实地,善谋自存,犹恶极端理论,凡事感性从实而为之,糊涂了事,千百年来,莫不如此”。男人,至少如我辈,可以自如地掌控自我,却无力随心地摸准女人。
这“七分熟”,这“有所不同”,却是女人极为不屑地,在如今这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里,犹自明显。乱世为英雄而备,盛世为女人而谋,诚然正确。也许,女人的理想方是人类前行的终极目标吧——人类进步的目的何在呢?是为了悦,为了自身舒适的近似本能的生活么?我真的四顾茫然了。
既为了悦,既为了近似本能的舒适,那什么理想,什么思想,什么追求,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如此,我终于能理解:在万千众生之中,身材魁梧的帅哥总得美人归,我等柴杆只好望美兴叹了;“低调稳重”的总是征得美人心,我等高调出格之士只好嗟叹不已;两情默默相悦男人猛追的时代,不得不让位于男人待兔女人主攻的时代了;美好地表达是美女所愿,我等口拙之人只好屈而下之。我,不得不承认,在漂亮的美女面前,一个身材强壮的搬运工也会把我击得一败涂地,美好的爱情与我而言,确是一个梦魇。
我真的想过猪一样的生活,勿思勿考,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美好啊!
只是,酒醒,是真醒么?
我写此文,只为自语自言,增一心绪发泄之渠道,非为述之于人,更非欲改变不可改变之人心世态。
———— 一个七分熟的有所不同的老男人的自语
2012.11.3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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