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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山穿越虽然过去了一周,我们53位驴友也都从噩梦中陆续惊醒。作为月下门的老门友,作为笑队的好朋友,我所发的帖子尽管令一些人不太喜欢,我还是想再说几句心底之言。1,打一仗进一步,战后总结十分的重要。我们大家除了赞扬领队的负责任,队友们的精诚团结,互相帮助,遇险不惊,无私无畏的经验和感受之外,毕竟是0.6强度的活动,竟走了几乎一个昼夜(包含等待后队时间)。这终归不能说是一次成功的出行,也是我7年户外活动首次遇到的。想必我们53位驴友,谁也不期望再来一次这种终生难忘的历险。痛定思痛,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局面的?究竟有什么值得反思的没有?诸位热爱月下门的驴友需要深入地思考一下。其目的无非是为了避免重蹈类似的经历再次发生。而绝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或去指责谁。唱赞歌要适度,牢骚埋怨也是不可取的。毕竟我们还要执著地去冒险玩户外,总不能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吧。
2,户外活动有许多与军事行动相似之处和几近相同的规律和原则。我从一位老军人的角度看,咔嚓山的教训主要有三:一是临战换帅,乃兵家大忌。发帖子时是会心一笑带队,上车后发现笑队没来,却来了个很少带队的苦涩的浪漫与小白;二是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两位年轻领队受领任务的勇气可嘉,然而究竟有几分胜算的把握?有多少行前的准备?报名前我们做了一些功课。网上评论,这条路线虽然强度不大,但是路线复杂,需要有富有经验的领队。二位年轻领队据说都没有走过这条路线,也没有多少带队经验。不知这算不算情况不明决心大的指挥员,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呢!轨迹固然是科学依据。然而我们也不要忽视,轨迹的允许技术误差在50米以上都属于合理范畴。轨迹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完全依赖它。领队必须依靠亲自走过的实践经验才可靠。三是未经慎重权衡,就轻率地改变计划,变目的地为出发地,由正穿变为反穿。这又是兵家一忌。战前改变行动计划之前,必须慎重权衡利弊得失,不可草率行事。细想一下,从三合庄到牛家庄路线,总体上是先陡升,再缓降。反穿则是先缓升,再陡降。走过红螺三线的驴友都知道,从上险上去是可行的,从上险下来却几乎不可能,这个道理很简单。
3,作为一个户外活动的称职领队,必须严格把握行进的路线和行进的速度。行进的时间已经过半(下午三点多),然而,行程却只是完成了不足一半 。这时就已经存在很大的风险,即天黑前能否下得了山,已经是个问题了。一旦天黑前下不了山,问题可就变得十分复杂。这一点已经被实践证明。我们爬过小五台的老驴们都晓得,为什么必须在早4上路,为什么中午12点前到达北峰作为关门时间。一旦12点到不了北峰,必须立即原路下撤,否则,就有天黑前下不了山的危险。在反穿咔嚓山过程中,已经到了下午3点半,一些队友和领队还不急不忙地拍照赏景。当我们前面10位驴友,找到了一条可以下山的线路,摸索探路,并且依稀看到山下面的道路和房子时,我们决心就此下山,而且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到山底。这无疑是正确的决断。同时我们也十分担心大部队的安危状况。我们一面下撤,一面与中队小白保持联络,让大家跟上,并在几处路口设置标志,引领大家下撤。我们到达山底下时,刚5点半,此时又与小白联络,并告知山下有个河道,向左沿河道1个半小时就可以出山了。领队小白回答我们正在下山。半小时后,由于山势陡峻,再与小白联系,手台已经失联。直到7点多我们到达千河口后,仍与小白处于失联状态。于是我们立即通过手机与笑队取得了联系,报告我们的位置和10位驴友们的ID号,中队和后队的大概情况,以便于领导指挥决策大部队的安全下撤。
4,脱离本队后的我们,虽然已知走偏了路线,但是已经平安着陆,没有什么危险了。由于与领队无法联系,原地待命只有坐以待毙。又由于不知大部队的位置,又无法与领队取得联系,原路返回接应大部队也是徒劳的。等待大吧车前来接我们也已经不可能了。 脱离大部队后的我们只有果断地下决心,租用当地车辆,赶回苏庄地铁站。虽然十分牵挂着后面的战友们,也只是无奈之举。我们一路在不断地通过手机与中队保持联络,知道中队31人已经下山上车,稍微松了一口气。据中队说他们与后队苦涩也已失联。但是,后队命运如何,真令人坐卧不安,只是干着急。
5、从军事工作的角度思维,凡是部队遇到被围时,遇到十分危险境遇时的处理原则,就是尽可能地把更多的人员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地域。与其全局覆没,不如率领一部突破重围,将伤亡与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这便是一个指挥员的正确的处置方法。我们决不是溃退,决不是逃跑,决不是丢弃大部队不管,况且我们也是大部队中的一员。代领20% 的人员走出了险境,本身就是在配合领队,解决了部分队员的安危问题。同时我们又一直 在积极主动地与领队,乃至与笑队保持联系,又怎能说我们是见死不救,自私自利的行为呢!
6、自私和胆怯历来不属于我们军人。国家有难(如大地震、抗洪抢险等),历来是军队冲在最前头,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作为一名军人,我曾多次组织部队执行打火(大兴安岭)、抗洪(嫩江),作战(珍宝岛)演习等艰难险阻的任务。可以说常常置个人生死于不顾。退休后参加户外活动多年来,我历来是冲锋在前,危险时刻从未畏惧过。2012年9月15日,与笑队爬红螺三险,发生地主婆失足断臂的险情,我率4名军人(包括一位军医)和我儿子,制作简易担架,固定伤员四肢,配合笑队和诸位队友,经过3个多小时,硬是把伤员台了下山。7.21特大洪水后,由于黄山店与驷马沟的路况不明,我们便开着自家车,协助笑队的两台大吧车探路前行,排险引路。直到午夜2点多才取车回家。2013年我们穿越南梯下撤时,一女孩不慎崴脚,无法行走,我亲自组织两位年轻人(包括我儿子)硬是把受伤女孩背下了山,直到上方山公园门口,伤者十分感动。今年4月26日,我与其他五位战友,随笑队爬天津盘山,因老乡的干预,被迫改变路线,90余人被困在山头上。在笑队举足无措时,还是由我代领小马哥(我们单位的现役军人),冲在最前面,披荆斩棘,为大部队开出一条道路,从而使笑队的大部队转危为安,走上了去往盘山景区的正路。这些陈年往事,我和笑队的心理都有数,无须更多的累赘。
7、十分遗憾的是9月14日那个难忘的咔嚓山之夜,我们未能与朋友们同甘共苦,这难以弥补。在这里,我还要十分感谢兰梅、木子一、西水长流、cyz和甲兵(我儿子),在我饥肠空荡之际,及时送给了我五个大鸡蛋,真是雪中送炭啊!由此,使我不得不有感而发。我儿子扔鸡蛋给我,显然是反对我不顾家人的牵挂,冒着风险出去玩命。这些鸡蛋都是十分善意的,是对我的关心和鞭策,谢谢诸位驴友。
8,户外有风险,责任自承担。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我们都会十分执着地支持月下门,支持笑队及其他诸位可爱的领队,珍惜我们户外活动的这个宝贵的阵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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