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流
缘起:这篇文字写于去年,某天和月下门在北京南城的一位驴友用Q聊天时开玩笑,顺手写成。初稿时,文字中的主要人物名字用的是南城那位驴友的名字。
现在把去年的文字拿出来,翻新一下里面主要人物的名字,贴在月下门上。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有兴趣的去问这位驴友吧。
时至八月,上旬立秋,午后的首都北京还是热浪如潮,马路上的空气好像也被加热一样,像撒欢的小狗子,故意围着马路上的行人跳跃,献媚。偶尔一阵小风吹到人的脸上,也是杯水车薪,还没感觉到凉意,又被闷热的空气密密包围。
六里桥原本是北京西三环附近的一个村落,因上世纪九十年代为京九铁路而配套修建的北京西站而出名。中西部偏远省份进京的列车大多以北京西站为终到站。
两点刚到,乌鲁木齐至北京西的特快列车便准时停在了七站台。
随即,靠后几节卧铺车厢的车门被打开,细心的列车员还在站台和车门之间放了一块小木板,然后靠车门一侧站立。早在车门内等候下车的旅客鱼贯而出。多数人是背着或挎着一个包,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拉杆箱从里面走出来,先放到站台上缓缓气,定定神。很快,站台上的拉杆箱轮子滑动的声音此伏彼起,那声音时而有节奏舒缓,时而杂乱刺耳,如同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有人普通平淡,默默无闻; 有人张扬显摆,人五人六;有人乐善好施,古道热肠;也有人外表光鲜,包藏祸心……
十几分钟后,莲花池东路靠南一侧的人行道上站立着一个身着红色速干上衣,浅灰色速干裤的女学生模样的女子,一只不太大的黑色拉杆箱的手柄在手里纂着。稍瘦略高,戴着近视眼镜,流露出些许斯文。灰色遮阳帽的前帽沿像被故意往下拉,仿佛她害怕别人看到她那貌似镇定,实则有点心慌的眼神。如果没有拉杆箱在一旁映衬,这个人和电视上战争片里出现的越南特工还真有点像,扛着锄头在田里干活,弯腰转身对解放军就是一声冷枪。
随着这红衣女子的招手示意,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在一旁停下。她把后车门拉开,放拉杆箱放进去,关好;又迅速打开右前车门,在前排的客位坐下,刚关好前车门,三个字脱口而出,
出租车启动了,不多会儿并入了快车道。这红衣女子除了刚说的那三个字,再也不言语。两眼直往右前方向漫不经心的瞥看。
“您是刚从西站下车吧?”还是司机首先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那您怎么不从西站地下一层出站口附近那打车呢,这大热天的,马路上像下了火,走出来坐车多受罪。”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红衣女子的脖子像是被固定了似的,一直往右前方向看。司机下意识地看她一眼,也只能看到她半个脸颊,好像她也不喘气似的。两旁车来车往,车内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司机专心致致的开车。
“小姐您是哪儿人呢?” 司机又一次试图活跃一下车内的气氛。
“新疆,不,不,山东人。”红衣女子的回答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但在来北京之前恐怖训练营的集训还是起了作用。她只说了两个“不”字,就镇住了。
倒是司机觉得有点好笑了。整天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的跑,拉过三教九流的人,见识过的人,比吃过的米粒还多。这本人是哪里人,籍贯还能说错,却是头一回遇着。他又看了红衣女子一眼,看到的依然是半个脸颊。
不知何时,红衣女子开始动换了。右手像是不停的从裤子口袋里掏着什么。
这时,司机倒比刚才自然多了,他明白,这是客人准备买单。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跑了十几年的出租,拉过成千上万的客人。没见过今天这主,上了车像个木头人似的,眼睛只会往一个方向看,自己是哪里人都能说错,何况“新疆”、“山东”俩地名也不谐音。不像“海南”、“河南”,容易说转了嘴。
车快到南四环,两边行人车辆略显稀少。突然,红衣女子左手示意靠路边停下。
司机这时大角度转头看了红衣女子一眼。这回他看清了,这女的还真像新疆人。那脸型有点类似什么买买提,阿尔古丽那样电视上的新疆人。
这人咋变得这么快呢?司机暗暗纳闷。刚才还像个文静女子,这一转眼就变得这么泼悍。但是司机还是慢踩刹车,眼瞥反光镜,靠路边慢慢停稳。
刚停稳当,红衣女子的右手突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匕首,朝着司机就是一阵猛刺。顿时,司机血流如注。但他还是死死抓住红衣女子不放,并用脚踩下GPS报警器报警。红衣女子也慌了神,慌乱中,她还朝司机大骂,“妈的,记准了,姑奶奶不是山东人,是新疆的恐怖分子,名叫买买提·小亭”。
司机渐渐不省人事,红衣女子迅速而熟练的逃之夭夭。当晚,北京各大新闻媒体均转发对红衣女子的通缉令。首都的出租车司机也一时人心惶惶。
几天后,北京月下门户外网站组织去云蒙山活动,有一位驴友戴着墨镜,穿着浅色上衣,不显山不露水,默默地跟着,不时的四下张望。这反常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位好友驴友丹橘树的注意,越看越像去年报纸上通缉的红衣女子。趁她摘下眼镜的当儿,顺手拍下这张照片。但是很遗憾,没等110赶到,她早开溜了。
买买提·小亭自云蒙山逃窜后,潜伏了近一年,又出现在了东甸子梁,下面这张照片是另一好心驴友拍下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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