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你镜头捕捉的全世界飘过——鄂西徒步碎片

　　1、缘起

　　我发现，看户外图片容易中毒，图片传达的信息太直观。很早就见过户外人徒步清江古河床时晒得图片，一个大的不行不行的天然山洞，内暗外明，从里向外拍照，洞外的明亮处是满洞口的高大乔木，依坡青青葱葱。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中毒了，特想到那个地方，去殖民占有。

　　2、破冰

　　恩施火车站，出站口，早九点。

　　在出站口最先遇到的是开水，襄阳帅哥脸庞清瘦、身材也似青竹，他说骑行过318国道入藏。罗宾架着一人高的双肩背，外带标配EOS相机出站，真人秀与大头照并无出入。接触下来，领队户外经验丰富，协调能力强，注重细节，有责任心。当时见面，罗队惋惜的说：有位北京队员，到了火车站才发现车票没带……

　　恩施站合影后上中巴。最后上车的是长发及腰的眼镜小雨，塞在最后一排的我右边，临窗。真不知道户外钻林子时，那头秀发挂了草棍儿草籽该如何打理。坐在我左边的是留着中穗的阳光，她边上临窗，一摞高高磊起来的行李垛。中巴向鹤峰挺进。路陡弯多，车子左右晃动，后排行李也跟着一起摇摆。行李垛倾斜了，阳光就顶住行李，等到行李垛接近坍塌，她就要重搞基建，我也手忙脚乱的出手。小雨嘛，在拐弯的时候，轻飘飘的嚷着——幸福弯儿。

　　哼！

　　帅哥开水坐我左前方，车到高罗镇，一车人下来放风，纷纷去尝恩施的铁锅炸土豆。他抱怨说：座位伸不开腿。说归说，这么一路蜷着居然也没调换。我前方是林点点，个头并不威猛的帅哥，一位强悍的户外猛兽，速度甩我几条街。我爬到恩施大峡谷大地山川景点前，他悠闲地的坐在廊下吃东西，见我就说：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他和开水闯入景点关闭不开放的云梯入凡，走下来了。林点点的嘴里常崩出经典语录。去嵩山瘦驴背磨肚崖时，一位队员错爬险峰下不来，他带了绳子上去解困。

　　坐在我右前方独坐的是冯编辑，网名很难记——FYN，她抱怨说：坐位塌了，如同坐在坑里。笑语在《恩施探秘》说中巴车上的年龄，上至耄耋下至而立。我感觉不分年龄肤色性别，都有户外强驴的风范。以后的路程，不断印证着这点。他们有的要走墨脱，有的想完成大环线。

　　3、躲避峡

　　在鹤峰镇，换车进谷。

　　帅哥开水、冯编辑与我坐崭新的小皮卡先上路。司机是位土家族帅哥，带媳妇与小儿子回躲避峡老屋打栗子。躲避峡管得严，过关卡时，司机让我们下车，独自过关。他媳妇带着我们仨了溜达过关，守卫讪讪的说：去旅游的，看看通告。冯编辑说看到四个字——后果自负。我惊奇那大布告赛过一个球场，如何快速找到那关键字，她解释工作就是一目十行的过滤关键字。

　　天啊，这一车都能耐梗呀。

　　土家族老屋，面阳而建，全木结构，正门有一凹进去的开放式前厅，正前方一人高处有横置的窄木板为香案，司机说这是供奉先祖神灵的地方。开了各屋门锁让看，他们住鹤峰镇，老屋任其凋敝。

　　进躲避峡游要换雨靴。开水帅哥一只脚42码、一只脚43码的就上阵了。我推侧门去上厕所，一马蜂窝就在门边附近，野蜂带着轰鸣声飞舞，实在难过。躲避峡在谷底，下去的坡道泥泞湿滑，幸好雨靴的大花纹踏实，一路帮止语下来，聊天说：看好的景色，就需要付出些代价。止语这个名字让我想起大作家莫言，问过去，回答说：是一种修行的境界。止语最有意思的是在玩高兴了，在跳上中巴车的时候，会说一句豪言，譬如：人生得意须尽欢再不疯狂就老了。七拐八拐的，等我听到溪水响的很近，心情飞扬。闪过竹林看到躲避峡的全貌，人也跳起来。躲避峡是一条被老乡用堤坝刻意拦起来的山谷溪流。蓄起来溪水，水质出奇的清澈，湛蓝碧绿，一眼见底。峡谷口水面略阔，岸边有隆起的沙地，适合拍照。老乡把一条扁舟牵来，浮在泛着涟漪的溪水上，再把红油伞递上。队员美眉们乐得跳上轻晃的小舟，上演古诗词中的野渡无人舟自横独上兰舟什么的。罗队的快门收集了难得的写真。

　　我立在岸边咧着嘴，小舟下的溪水是透视的，忽略不计的结果就是那小舟悬在空中了。网上疯传这里是中国的仙本那，老乡给躲避峡起了名叫太空船，好现代。我在这儿读到了柳宗元的《小石潭记》，“……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小皮卡的司机说：不出五年这里就收费了。回来的路上，我说：这里应该朔溪玩儿。有人答：有次坐皮划子的乘客没穿救生衣溺水出过事。

　　小雨挑了一条红黑混搭的fashion橡皮艇，一圈人坐定，老乡驾皮划艇载着我们往上游去，幽幽前行。躲避峡名副其实，水面时宽时窄，仿佛穿过小三峡；水量时深时浅，赛过漂流深水滩涂。两岸悬崖峭壁在飘落的细水丝中，泛着水光，两岸绿植茂密。谷中岩壁陡峭挺立，狭窄逼仄。皮划艇往里走一公里，水面浅处，鹅卵石堆积，水面深处，树干枯枝倒卧其中。光怪陆离的一个新世界。同行队友分为两船，互为呼应。欢声笑语，慨叹惊奇。观赏地质风光，笑语最拿手，如她在《恩施探秘》讲的“……窄不过几米的石灰岩峡谷本身由于水流反复冲击高度水蚀，直立崖壁被冲刷成了一个接一个优美而光滑的弧形凹槽，多处已具壶穴雏形……”

　　期间要下皮划艇涉水过浅滩，各种摆拍在水中进行，颜值担当拍拍拍拍一拍拍。小玄子的相机防水，能拍的从容。我的防水卡片机，临出发坏掉了，弄个破单反也拍不多。小雨时常停下来脱靴子，露出泡椒凤爪，雨靴倒过来哗啦啦的控出水。皮划艇在一处窜出乱石的小瀑布前，戛然而止。老乡说：再往前也可以上，但太难走，要有专业的户外伸缩梯和绳索。

　　谷中光线，暗的飞快。

　　4、大小龙门

　　夜袭利川的路上，赶上暴雨。与帅哥开水同屋。小雨和阳光来扣房间，愁眉说：窗户没关，铺盖皆湿。

　　次日，到清江古河床入山口。雨丝继续飘落。罗队担忧的说：未来三小时，有红色预警！

　　可全车人却毫不犹豫的整装、迈步了。前队是老驴林点点带着，通过手台与后队的罗宾通联。小雨的新三结手杖没弄好，我只好到老乡家撅了根竹竿代替。过笔架山庄的石板好滑，一行人马小心翻过垭口，过毫无保护的台阶，一线天就在窄窄的小平台边。一侧悬崖峭壁，另一侧为深深的地缝。在地缝中立着一个粗树干做的简易木梯，直伸下去。全队人马毫不含糊，依次触底。

　　手台中林点点说看到了一个洞穴。猜是腾龙洞后洞，果然。后洞高阔，赶快打开手电进去，人工修造的痕迹很重，中间道路石头铺垫，可通过电瓶车。手点照到一处五米高的崖壁，上面开着不大的窟窿，水从那洞口不间歇的喷出来，手点光毕竟弱，黑暗吞噬了很多亮。再往前走是一处开了门的石墙。壮壮说往前走。我也诈着胆子跟进。前途黑暗，幽闭恐怖症犯了，瞬间整个人不舒服，转身逃往亮的洞口。洞口有几分我见过的图片景色，但又不全是。

　　林点点指着对面的垭口说：从地缝一线天下到坑底，现在还要上去。走在前面的是开水帅哥，低头猫腰钻竹林，攻略上叫这段路为泥泞竹海。出奇的烂路，一脚下去泥巴从脚四边翻上来老高，网面鞋很快半湿。头顶的竹子还好低，峭壁上淌落的水丝如天女散花，下面的我就湿身湿背包湿鞋袜。捡好路上到垭口，天却是晴的，满地未名野花分外盛。

　　放眼望去，下面青青草甸就是攻略上说的好汉坡，一条清晰的泥土路通往一龙门。坡下有队人马逆穿，遥相呼应，带来坏消息是：洪水泛滥，古河床被淹，无法全穿。罗队说：就走一二三龙门，折返农家院吃午饭。

　　在大草甸上打把势折跟头，等待大部队下好汉坡。记得薇薇安下好汉坡，一个不留神来个屁股蹲，赶快去扶，她狼狈的起来，却心情乐呵呵，挎着微单镜头也蹭了泥土。

　　一龙门的入洞口不大，我打开手电进洞，如果洞有城市水泥预制管般大小的话，人行其间只能如蚂蚁一般。回看，咦？不错，有点中毒图片上的感觉了。洞里有小山丘、有浅水面。临出洞口，外面明亮，望到对面的大山根下的一个大山洞，洞口超级大，那是二龙门。穿过一片玉米地，快步进洞，里面一样有很深的积水，崖壁还有龙吐水。在出洞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让我中毒时的那张图片。也是初秋季节，也是这般光线。那张图片的押图文字说：贴一张镇楼图片。小雨也在这洞口拍照了图，炫耀着：怎么样？！洞口被一片青葱遮挡，近处水泊倒影，一条土路蜿蜒而去。

　　我把拇指立起来，比划一个大写的赞。

　　出二龙门洞口，外面小雨重新下起来，远近的绿，格外清翠。我迈过横卧的杉树粗壮树干，踩在松软的松针上，看不远处前面的崖壁上生出很多天然空洞，大可进人，小可凭栏，仿佛一面千佛石窟。罗队说：这里洞连洞，容易迷失，不要进去。右面就是三龙门，几步之遥。罗队才走了几步，又指着千佛石窟，跟林点点说：这就是他们从这个洞口往另一方洞口拍照的地方。林点点听完就跑进去，队友在进口处一方的洞口摆好姿势，他在深处的另一方洞口来拍照。这里马上成了热点，我不知怎么就想到《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墙头露头唤书生的妖精来。

　　没了拍照兴趣就冒雨进三龙门，看到止语、小雨、阳光在吃东西。洞里巨石故垒，停下来看三龙门的洞外，好像是如假包换的那张攻略上看到的图。三座龙门依次走过，傻傻的分不清：为何是一二三龙门，而不是三二一呢？后来林点点在中巴过沐抚镇时说：镇头镇尾无所谓，你不住哪边，哪边就是镇尾。我终被高人打醒：我从哪边穿过，哪边便是一龙门呗，谁管得着？！

　　在三龙洞口徘徊，雨更大。眼前是一片凹下去的玉米田，对面是一天柱孤峰，峰下是攻略说的独家寨。罗队指着前方的垭口说：上次就从那里下去到古河床，往前一点就是巨石阵，非常滑、很难走。

　　一行数人冒雨急行军翻上垭口去看个究竟。那边的景象让我惊了：眼前是一条浑浊汹涌的泥河，浊浪拍空、河水滔滔不绝的从银河洞里冲出来，急转而下，澎湃涌去。队友们站在咫尺岸边，手舞足蹈的留影。河水滔滔凶巴巴，岸边美女笑呵呵，这反差也不行不行的。

　　我颤抖着下到岸底，洞口恰同猛兽的咽喉，河水嘶吼着冲击我耳膜，岸边不敢分神半分，浑身上下分不清是雨水河水还是汗水。仅仅立了分分钟，我撒腿就往回窜。

　　林点点发现岸边有一个溶洞，跑进去，不久从河岸的另一处洞口上探出头来。我也效仿，把雨伞放到洞口，小雨跟着一起跑进洞，里面错综复杂，高低不平。等飞快跑出来的时候，却被追来的老乡告诫：贸然进去，实在危险。理由是地下溶洞都是通联的，河水也许突然就涌出来。

　　听了，后怕不已。

　　5、鹿院坪

　　雨水大，自然有雨水大的景。

　　中巴赶去板桥镇的山路上，时常能看到大小瀑布挂前川的景象，惹得一车人时常鬼吼鬼叫，开水帅哥用襄阳话催促：喏喏喏……后面就跟着学，又笑翻一车老少。林点点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响起来：雨水大，人被困在山中，绝望中也同时看到了绝景，死得其所。听罢，后半车人立刻昏迷。中巴上见的这一路瀑布，时效性极强，转天再想去拍，就剩下绝壁上垂下的半截雨丝，被风吹得荡去一边。罗队开始还不信，我们数位证人应声吼起。

　　下鹿院坪的一千五多登台阶时，天已黑透。小玄子母女相依而行，小雨打着头灯从旁帮助。我手电后半程瞎了，幸好有边上的义务头灯。下到台阶尽处，要过鹿院坪竹木桥。平日里，溪水淙淙，折梅过桥是心情。可暴雨过后，河水暴涨，瀑布流量猛增，桥面湿滑，夜行军就被注入几分悲情色彩，过那窄窄的竹木桥，我如履薄冰，有段桥面略倾斜，一侧护栏还滑脱，最后跨过去才松口气。前行是稀泥路、碎石路，身边河水咆哮不止。手电照下去，惨白的河水湍急冲过。

　　壮壮的腰痛上来，停下喘息。过一户农家院，冯编辑跳出来，说前后不见人不敢走。我打趣说：出现过后队走过的幻觉吧。慢慢凑起一拨人，路过一个岔路口，徘徊中蜻蜓进入岔路探路，联系上了罗宾，蜻蜓电话里一通机关枪扫过去，让我笑喷。

　　在还有多远的数次疑问中，红旗插到了幺妹客栈。又跟开水帅哥一屋，他说：快去洗澡。冷水澡后洗衣服，可怎么洗也洗不出来，后来小雨说：那水就是黄的。哦哦哦，我的天啊。赶快买了矿泉水刷牙。把鞋子烤在火炉旁，次日干透。阳光推迟吃饭，在农家院把裤子上的泥土洗净，小雨夜行军后的所罗门越野鞋，连夜刷得崭新。真是天性使然，让我这疲沓鬼称奇不已。凌晨出去转下，那一夜让人骄傲的星斗只能观，不可拍。

　　鹿院坪可供游玩的有鹿角山瀑布、鹿饮潭、鳄鱼探水，天坑地缝。但暴雨过后，就剩下前两个了。去鹿角山瀑布的小路在修，乱石碎土，极其湿滑。如果是我自己，绝对舍弃了，幸好小雨走过断崖进去催我也进去看，开水帅哥逆出来强烈推荐：值得去看！我胆颤的走过水滑的崖壁，近身来到瀑布前，真的近在咫尺，那雪链般的瀑布从洞壁窟窿里[喷出来，好像放大了的罗马真理之口。站在这里，雨丝烟岚在涌起，水汽蒸腾自纷飞。瀑布声震云霄，我心想：鹿院坪归来，不要再看瀑布了吧，触景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与瀑布第一次亲密接触，没有再敌得过这里的。

　　帅哥开水与林点点腿脚快，我们一行等在农家院拍合影的时候，他们已下去看鹿饮潭折回了。我们后面的，小雨也催说先去看，人少好拍照，先后陆续穿过玉米田赶到那里，先期赏玩了，队员才陆续到来，拍了小集体照。那潭本该一泓浅浅的静水，但现实是瀑布倒挂，飞流倾泻，潭水无处寻觅了，徒剩咆哮湍急的漩涡。小雨很欣赏一处弧形的崖壁，得瑟一番。问鹿饮潭的来历时，罗队说：有位客商独自下鹿院坪，找不到回去的路，焦急万分，查到有鹿蹄印，循迹而脱身。

　　从天坑地缝能走到大庙村，道路很近，是一条著名的野外徒步线路。我们在玩数百年的彩虹桥时，能看到通往鹿院坪的山路。小玄子下桥去拍照，没来得及给母亲拍，玄母气不过。回去的路上，小玄子为这事还要争辩几句，林点点语重心长的开导：这个时候，还不赶快认个错。大家听了，一片喊好。

　　6、沐抚古镇

　　住在恩施大峡谷边的土司山庄，与帅哥开水同屋。

　　罗队来邀包车去高山湖泊玩，实在没精力。洗过澡、再洗衣服，跟着卧在床上倒气儿。开水帅哥用电吹风对速干湿衣袜烘干，独家秘笈。

　　阳光和小雨提议去沐抚镇。换了行头，趿拉着拖鞋，我整个人都松松散散的。阳光、小雨、帅哥开水与我，四人叫车上路。在古镇上，三位七零后齐刷刷的，嫌弃我这糟老头，逛的路上就时常会受到奚落，最后倒逼的我说：我也是七零后。说的没底气，当然遭到清理。好吧好吧，我神经大条。

　　落日把我身体的最后热量耗尽，饿得走不动道儿了，阳光打开手机在大众点评找到一家饭庄。坐在饭店的我屋子里无趣。四人来到阳台，重新拼桌，一通折腾下来各自落座。远处青山如屏，近处沐抚镇民居错落。别说，凭栏远眺，多少添了些诗情画意，能看到大峡谷一炷香的山峰，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我说：就着美景下饭，次数真的不多。跟着诵：看得见自家的良田，闻得见邻家的炊烟，时光缓缓，岁月慢慢。阳光去百度这情调，未果。

　　饭吃到大山里的人家点上灯，乌兰的天际有了几颗星斗。四人起来又去逛，从镇子的一头呼啸向另一头，路过土司山庄拉上喜羊羊，小镇休息得早，就我们在路上疯。记得还跑到路边的一处茶园里参观，也不知道门卫怎么就放我们进去了，想来都乐得肚子痛……

　　7、天地大峡谷

　　大峡谷给我的印象很浅，我对逛景区很一般。大小楼群看的快，地缝中的瀑布已视觉疲劳。

　　与雨儿在游客中心合影，我到了贾平凹说的一日不刮脸就面目皆非的地步，所以带上魔术头巾，哪想在快门声响的刹那，雨儿快手把魔术头巾拽下，容不得反应，真不给面子喽。冯编辑本来与我们一起走，但思来想去最终坐了索道上去，在一炷香重逢。冯编辑看地缝的时候，那些大瀑布自上冲击到谷底下来，谷底有巨大的石头，四方隆起，大如百平米的房子。帅哥开水说：面包石。说完就走开了，剩下冯编辑认真的趴在栏杆上四处寻找：在哪里呢？我也好奇的一起去看，原来谷里好多块大大的面包。

　　壮壮和喜羊羊在土司城堡附近撞上了，一路追赶。笑语看完地缝，半程就上了索道，在一炷香到来电话给小雨，说先慢慢下山了。参观大峡谷景区的十位队友，体力参差，但后来都按时按质归来，罗队在中车上抿嘴乐，多少有点诧异。

　　阳光、小雨、帅哥开水与我一路游荡着爬台阶下台阶的开玩。什么悬棺发财、雌雄蘑菇很形象。过美人关的时候，石缝如一张A4纸宽，我吸气才通过，好玩。对一炷香、大地山川有印象，以前见过图。拍下，开晒。

　　中巴返程过茶舍，我上去就对着倒茶小妹唱刚从土司楼趸来的歌：幺妹，喝你一杯茶呀，问你一句话。被笑语听到了，说你别回北京就学昭君出塞和亲得了。鄂西大地富含硒，茶叶、腌肉、烟叶都热卖。林点点买了红茶送高层，小雨购了绿茶给同仁，都得到队友的赞叹，会办事。我休假可以晚离开恩施几天，笑语打算让我发回北京一个快递，哪想这是一个坑，等我向她索要地址的时候，罗队说：不可以透露！笑语这坑挖得太妙了，摔得我好尴尬。

　　驴友的照片都带毒，我无法戒除不去翻阅，也许还会顺着那些图片，亲历亲为。不论躲避峡还是鹿院坪，再到大峡谷，走过队友捕捉过的风景，裤子上黄泥还在，脚丫沤的难受的滋味没退，最终意义在于相见不如怀念的境界吧，但前提是去过。坐在候车大厅，独自乱想：也许有一天，科技发达到能模拟出户外的风景来。人嘛，再也不需要真的鞍马劳顿的远征。那时，没见过的风景，亲历的意义又何在，还能有半生追忆么？

　　能回答的只有一句话：凡美好的，转瞬即逝。

　　唐朝　 2017年9月17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