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天爬狗牙山

雨雪天爬狗牙山
    11月3日，天还没亮，我就向地铁惠新西街南口A口赶去。长期养成的遵守纪律的习惯使我不能迟到于7:00到达。走出惠新西街南口地铁A口，不由得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哟，已经是6:49了。哈哈，还算掐时间准确有余，不误今天的活动。一抬头，呀——，笑队和另两名领队已经在A口外等候了。6:55，已经临近规定时间，尚有一些人没到。商量后，笑队开始打电话询问，我们几个也主动开始按笑队那张名单上的电话一一查询。除及个别人放了鸽子外，还有不少人已经向苹果园集结了。“准备上车，到苹果园。”笑队一声令下，队员们分分上车。

    在车上，经最后核准，这次户外狗牙山一行23人。这23人都是知晓天气预报之后决定参加的。

    9:53，我们的包车来到预定山口，笑队象往常一样召集大家到一起点名，并加以简短介绍，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月下门的大旗举起来了，迎着山里吹来风，引导队伍向山里廷进。队伍中的每一人都迈着坚实的步伐，穿着冲锋衣，还有的一开始就披上了雨披，给背包罩上防雨罩，嫣然一副迎战态势。

    脚下的路，渐渐开始抬高了仰角。渐渐地，我感觉开始大口喘气，心跳也加快了。“跟上！”，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笑队开始在前队停下，等待后队上来——这是他一惯的做法，他要了解后队队员的情况，并鼓励后队加紧跟上，这是团队户外活动能够顺利完成的保证。

    一番高速心跳大口喘气之后，终于登上了一个崖口，不由得抬眼远眺，只见得山峦起伏连绵，云雾缭绕，仙山美景尽收眼底。一个个高高的线塔举着望不到头的高压线，宛如正月十五的社火团队，举着长长的蛟龙，边舞边摆，行向远方。

    天上开始滴起雨来。

    “笑队，笑队，请抄收”。我的手台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呼叫。
    “我是月下门的会心一笑，请讲！”
    “我们前队已经到达100号线塔！”
    “你们在那儿略微休息一下，等一下后队，别拉得太远了！”
    “酒多多抄收！”

     这阵呼叫之后，周边听到的队员们顿时开始加快脚下的步伐。后队见状也开始加快步伐，奋力向上攀登。

    “抄收”，这是我在北京才听到的呼叫方式。当我第一次有了手台之后，便时常听到的呼叫。之前，我听到过标准的和不标准的各种呼叫,却从没听到过这样的呼叫。不是标准的，但又很规范。嗯，是个地方特产，不同凡响！

     到山顶了，一个巨大的高压线塔耸立在此。我边大口喘气，边抬头向上一望，只觉脖子一阵阵发酸，才意识到人的脖子不适合拧成直角。只好退出近十米，才勉强看到挂在线塔最低横梁处的一块标牌，上写着“线塔号：100”。线塔上还不时地往下滴着比雨滴大很多的水滴。

    笑队也上来了，他边大口喘着气，边对大家说，“今天不是雷阵雨，所以大家可以在线塔下休息一下。如果雷雨天就不行了！”

    我伸手摸出一根黄瓜大口吃了起来，为的是添水加力和减负。不经意间感到脚底一降凉意，低头一看，呀！我的骆驼鞋有点进水了。回头望望，已经有队员继续向上爬去。不管它了，随它如何，今天都要坚决坚持到下山回家。

    “我们还要爬一阵才能到狗牙山。”笑队开口暗示心理准备。

     我们又爬过两个线塔和一道山梁，再横切了一段。也不知道几点了，雨淅沥沥地下着，也顾不上拿出手机看时间了。

     前面人踩出的道又开始向上仰起，一眼看不到顶。“现在才是往狗牙山上爬呢，前面都只算是热身吧，就象运动场上要先活动开才能投入一样。”笑队又开口了。我来时，专门下了六只脚软件和地图（还是中山狼帮助的呢）。经笑队一说，我意识到，我们正在向狗牙山的第一个主峰前进。

     渐渐地，大口喘气到了极致，身上热得象要开锅了，可是脚下开始叽叽咕咕的响了——咳！鞋子里已经灌满了水，下半截裤子已经湿透。脚下的石头也开始越来越尖，越来越密，越来越象狗嘴里的牙了。多亏我这厚实抓地鞋子了，它不会让我被狗牙咬伤的。

     我抬头向上一望，山头已经不知在哪了，只见一大块云雾正在翻越前面的山梁，只见得前面被云雾压着的山梁隐隐约约还在向上仰着。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把我特意用来罩我那不防水的背包的雨披给掀了起来。我顿时警觉起来：如果后面爬到照片上那最险的狗牙上，是要小心被这种风给吹下去的。

     这时，前后的队员已经不象之前那样跟得紧了，队伍开始拉开了距离。前面那穿粉红色雨披的酒多多时而钻进了云雾之中不见了，时而又在很远的狗牙上站停后望呢。

     “山顶的云雾罩山太美了！一边开阔可远眺，一边云雾遮山难见貌！”手台里传来酒多多欢心之声。“大家加油，快上来看呀！”

      后边的队员好象跟我很紧了，有迫我加快之嫌。我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使劲儿撑着手杖向上，向上。

     “我是月下门的会心一笑，酒多多能抄收吗？”手台里传来笑队的声音。
     “酒多多抄收！”
     “前队是否压一下，别把后队拉得太远，现在看，时间够用！”
     “刚才我看到后面队员，应该不会太远！”
     “会心一笑抄收！”

      终于爬上了刚才认为最高的狗牙，抬眼望去，哟！前面是个牙谷，牙谷那边又是一个被云雾压住的狗牙，只能看到那个牙根。左边望去，尖山叠嶂，右边望去，云雾缭绕，美哉！

     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湿透了，还好，没觉得太冷。心想，是今天开始降温，中午以前一定不会太冷，还得加快速度。想毕，便一头钻进了白气腾腾之中。左右两边是八十度上下的陡坡，脚下时而只能踩着石尖，时而可以踏上石间松软的土上，总的横宽也就一米上下。听到后边女声，“幸亏今天看不到山下。要不，可能会吓坏！”

     已经到了第二颗狗牙上了，原来，这牙比那第一颗要高多了。再往前看，云雾已散出视野：下一颗狗牙更高哇！向下的路，不，那不是路，是狗牙牙锋，却只有五六十厘米宽，左右两边的陡峭已经是八十五度左右了。

     雨，风，一阵一阵的，耳边只听得“呼呼——”。这时才注意到，脚下的石头的确象狗牙那样的白，那样的尖利。此时此刻，每一步都要仔细、全神贯注、一步一步实实地踩下，不得有一点马虎。一阵风来，把我的雨披掀起，罩在了我的头上，眼前一片雨布的红色，其它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果断地用左手拉下雨布，并紧紧地往下拽着,不让它再罩住我的头，遮住我的双眼，还要罩住我的背包。右手撑着手杖，尽量帮助双脚前行。

     我们冲上了第四个狗牙，眼前美景再现。看到了，看到了，那不是酒多多他们在狗牙谷里等着吗？看起来，下一个狗牙终于要比脚下的低一点点了。

    “笑队，笑队，可以抄收吗？”手台里传出酒多多的呼叫。
    “我是月下门的会心一笑，请讲！”
    “我们开始午餐吧，现在已经是一点多了，我这里比较宽敞一些，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会心一笑抄收！”

     我们“急速”向下冲去。要知道，这可能是天下最慢的冲刺了，一秒种也迈不出一步的冲刺！

    队伍渐渐地聚拢过来，先到的队员已经开始在一块石板上点上气炉，开始煮美味佳肴了。休整，吃喝，交流，风吹，雨声，草香......。

    “还有几颗狗牙？”一个队员问酒多多。
    “还有五个，或六个吧！”酒多多答道。

    一阵午餐“交响乐”之后，酒多多的前队开始继续往上爬去。我们开始跟进，开始朝着下一个，再下一个狗牙爬上爬下。

    又爬上了一个狗牙，也不知道爬了几个狗牙了。只见得前面有两道类似山脊的去处。我们茫然了，前队走的是哪条呢？

    “酒多多，酒多多，我是江波，这里有两条路，你们走的是哪条？”我按着手咪呼叫道。
    “我是酒多多，我们过来时只有一条道呀！”

    “他们应该走的是左边。”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边过来。抬眼一看，是tigerliuz，经验丰富的老驴友。我立刻心里有底了，招呼大家：“按tigerliuz说的方向走。”

    我紧跟着tigerliuz，来到一处三米左右直壁处，直壁上靠下一方有几个突出来不到5厘米的白色狗牙石，上边近处也有几个这样的狗牙石，上边远端却没有可以抓到的石头。如果再下降两米，却可以踩到下方崖壁上小树枝撑着的，只能放下一只脚的一溜踩过的土路，下方便是深不可见底的直壁。我先看着tigerliuz那长臂长腿，使出全身解术贴壁攀了过去。我一声不吭，我知道，在人全神贯注的时候是不容打扰的。tigerliuz过去后对我说，“我的手脚较长，可以抓到东西过来，后面的队员过这里可能困难。”我俩又在两边分别观察了一下，看到可以降下后再过时，我俩的看法同一了。tigerliuz开始继续向前，我开始过这段最险处，全身贴在崖壁上，四肢分别踩抓着一个经试比较牢固的小石头。到了中间，脚还可以继续往前踩壁上的小石头，可前面已经没有了手抓的地方。我静下来，观察了手的前上方有一些似草似小树苗的植物，用手试了试，还廷牢，只要有能不让我往后倾的力，就可以了。我开始抓住那些植物，脚下开始换踩。在一块只有前脚掌三分之一大的石头上换踩，以前还没有过呢。左脚腾出一小半，右脚过来踩住，试稳，左脚再给右脚一厘米，双手再往上使点劲儿。好了，右脚踩住了，左脚可以腾出向前了。路就在左脚下面了，可跨度太大。再一看，只好向左上移，脚踩下面的草根，手抓上面的草根，用最快的速度过去，跳下到路上。终于过来了，好险！

    也不知道我用了多少时间，却看到tigerliuz已经到山底了，他向我招手呼唤，我也向他回应，他告诉我，按那撕开的黄色雨披所指的地方向下回旋下来。等我到黄色雨披处时，他已经没影了。眼见一块大的黄雨披和一块小的黄雨披。哦，明白，这是前队留下的指示，顺大到小的方向，便是他们走过的地方。

    我试着开始往下走。这哪儿有路呀，只是八十度左右的大石坡，上面有一些横向浅台，跨度都较大，不小心滑下，那是不堪设想。边下边寻，边寻边走Z字。之前是看不到后队，等下来后，后队也到那黄色雨披处了。我们打了招呼，我告诉他们对准山下看到的小路慢慢往下摸。他们应了之后，开始向下。

    这时，我才觉得天上下的不是雨了呀，抬眼一看，原来是鹅毛大雪。盯着天色，已经不如前面那样亮了。也不知道几点了，但可以肯定不早了。

    顺着脚印，我开始往前摸。在草丛，在树丛间向前蹿去，用手拔开树丛，手被刺扎破了，好疼！脚开始冷了，才发现膝盖以上也湿了。快走，走热就不会冷！我开始追赶tigerliu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