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10月5日),源海-----长海原始森林-----九寨沟长海,13km。 一早,在众人惊呼声中醒来,猛觉帐篷空间比以往狭小,倍感拥挤。原来是帐篷上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致使内外帐紧贴、蓬布内凹所致。钻出帐篷,外面已是一片雾雾茫茫、蒙蒙漠漠的银色世界了。只见: 遍山堆玉银蛇舞,满地铺盐翠色无。 树披缟素珠光灿,草点琼瑶雨露出。 虽然雪景迷人,内心却隐隐地生出一丝担忧来:重装穿越原始森林,已够艰难,雨雪中穿越,更是难上加难了。 今日是七藏沟穿越的最后一日,马帮答应将我们送到长海原始森林中马匹无法继续前行的位置,其余路段直至长海营地,我们自己重装穿越。其实从昨晚开始,大家就纷纷整理行囊,减少负重,实际上主要是减轻多余食物的重量。我将五大块士力架、够吃两餐的麦片和奶粉以及一袋在川主寺买的青稞糖都送给了马帮,自己仅留下包括一块压缩饼干在内的三餐食物。我还仔细地清理了一下其它物品,发现除了护膝仅用一次以外,其它物品利用率都相当高,看来,出行前在装备配备方面的功夫没有白下,已经做到了即尽量精简又满足旅行所需的要求。大概掂量了一下,最后背包总重量应该在20斤左右,在我承受的范围之内。 大约8:30,队伍在雨雪中向原始森林进发了。刚过源海,小雨夹雪就演变成鹅毛大雪,絮絮绒绒、扑扑簌簌地盖地而来,甚是好看。顿时联想到李白《北风行》中的诗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如此飞腾的想象和浪漫的情怀,也只有李白能做得到。此刻不是谈浪漫的时候,如何应付脚下的烂泥路才是当务之急。潜出土壤的树根,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根根滑如冰柱,行走其上稍有不慎就会滑倒。经过马帮的践踏,烂泥路更为糟糕,泥坑遍布,水洼盈盈,石块当道,杂草横行。 又行了一会儿,马帮中一个叫白马的藏族小伙因为不满马哥支付的报酬,将包卸在路边,不肯前进。经过胖哥的几番交涉,终于在僵持半小时后同意继续前行。他们再次装包的时候,我们走到了前面。此时大雪又转成了小雨,打得林中的树叶唰唰地响。越往前走,路越崎岖难行,频繁地出现陡升、陡降和拦路巨石,马是否真能通过,很难想象。我们前队来到一块突出的巨石下,决定在此避雨等待后队。不一会儿,手台中传来罗宾的声音,有匹马在过木桥的时候腿受伤,不能前进,让我们回去取各自的重装包。 当我们翻沟越坎地返回时,包已经零散地堆积在小路旁。受伤的马站在雨中,左后腿筋腱处一寸多长的口子还在淋漓的滴着血,腿不时地痉挛着,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见此情景,大家很是内疚,如果刚才不让他们继续前行,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至此,马帮的任务完成,队伍重装开始行进。 背着重装包再次返回那块避雨的巨石。整理行囊,将小包塞入大包,遗弃多余的物品。出发时,看到地上不知被谁丢弃的两个苹果,觉着可惜,和JUNY捡了,边走边吃。雨还继续下着,我一直没有穿雨衣,只穿了冲锋衣裤,戴了防雨的帽子和雪套。一路上,雨滴不断地从帽檐上滴下,鞋子外表湿透,粘着厚重的泥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水里。耳畔是山涧中流水的轰鸣声,一条汹涌的激流不时地闪现眼前。 随着不断地深入,原始森林的气息愈加浓重,景色愈加优美。湿腐的味道,高壮的古树,倒伏的朽木,遍布的苍苔,悬挂的松萝,轰鸣的山涧,奇花异草,无不说明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充满神秘的色彩和迷离的景象。但见: 古树参天万尺高,朽木横陈鼠作巢。 苔藓铺地茸茸软,松萝悬树蔓蔓飘。 流水轰鸣曲涧出,鸟雀啁啾林中绕。 含烟瑶草香冉冉,带雨奇花净娇娇。 小雨已经停歇,在童话般的原始森林中穿行,舒畅的心情使得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背包也不似想象的沉重,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队。午餐,是在一处跨过一根大圆木的位置,简单地吃了几口,又接着上路。 下午,在渡最后一条大水时,意外坠河。这是今天经过的最宽最深的一条河流,宽六七米,水深至少半米。两根生满青苔的巨大圆木横跨水上,中间留有一定的缝隙。桥下,是湍急的流水和水中随波荡漾的苔藻。JUNY对独木桥天生恐惧,让老K和我先过。老K户外经验丰富,做事沉稳,拄着双杖小心翼翼地经过。我见圆木比较平稳,拎起双杖疾步前行。刚走两步,一只脚滑了出去,我果断地骑在木上,同时将探入水中的两脚迅速拔起,多亏戴了雪套,并未完全湿鞋。 之后的路十分好走,景色也绝美壮观。大约下午两点,前队顺利抵达九寨沟景区长海南岸。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详情请见下篇: 七穿九之第六日下午--第七日——待渡船身心煎熬 乘快艇抵达九寨(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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