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10月1日),长海子----鱼海子,8km。 昨日的营地平展、开阔,群山环绕,临近水源,堪称完美。扎营时,阴云突至,温度骤降。刚用过晚餐,狂风裹着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大家迅速钻进帐篷。少顷,雨已成滂沱之势。我开始担心我们的营地到底是否真的“完美”,因为营地处于长海子上游的分支河道附近,如果大雨不断,会有被洪水冲走的危险。好在不是雨季,持续不到一个小时,就变成了绵绵细雨。 时间尚早,卧于睡袋中,同JUNY边聊天边听雨,也还惬意。朦朦胧胧中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昏蒙中听到有人出帐篷的窸窣声。细雨依然密集地敲打着篷布,开头灯看了下表,不到夜里10点。又听到有男队友喊林点点要矿泉水瓶的声音,感到好笑。此时,自己也感内急,无奈凄风冷雨,实在不愿意离开柔暖的被窝。又挨了一会儿,和JUNY还是痛下决心,穿戴整齐,冲入雨中。散放的马儿冒雨在营地附近的树丛中吃草,脖子下的铃儿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时刻在提醒着它们的存在。我俩寻了几处,都无法绕开。JUNY认为有马的地方肯定安全,我以为然。如厕毕,绕着水洼,避开牛粪,心满意足地又钻入睡袋,一觉睡到天明。 一早,便被众人的感叹声惊醒,忙钻出帐篷。抬头看时,只见群山的峰顶已被白雪覆盖,片片烟云或浓或淡,时聚时散,漫不经心的笼罩在周围。原来,昨夜沟谷中下的是雨,而在高海拔的山顶,温度较低,变成了片片白雪,为峻岭穿上了一件洁白的纱衣。突然,清晨的阳光透过云隙斜照过来,顿时金色一片。大家纷纷按动快门,捕捉这难得的一刻。大雪过后,石是灰的,雪是白的,树上的枝条是黄的,又有许多松柏是绿的,一丛一丛,如画上点的苔一样。看到这样的山景,实在快乐至极,想做两句诗,描摹这个景象。无奈早上时间紧迫,还是乖乖地去应付拆帐收包这些令人头痛的琐碎去吧。 根据胖哥指令,8:30准时从营地出发,今天的目的地是西南方向8km之外的鱼海子。虽然距离不长,却要翻越海拔4200m的垭口。一开始就是急剧的攀升,相信大家都有心理准备,除了天外来客带领村夫等几名强驴很快冲到前面以外,其余队员都在调整自己的节奏,寻求最佳的步伐克服高海拔带来的不适,并尽量往前赶。队伍踽踽行进,弯弯折折。色彩斑斓的衣服在白色或绿色背景的映衬下,如同跳动的音符,彰显出生命的华彩。 我和JUNY走在一起,后来赶上了观山客----队伍中最年长者(已过花甲)。见其步法略缓,我问他是否不适,回答说有些头痛,我安慰了几句。之后,我们或前或后地相跟着继续攀爬。接近垭口时,坡度已经达到五六十度。脚下是草甸和矮小杜鹃丛,雪斑斑驳驳地覆于其上,很难看清荒草和杜鹃萎靡的色彩。 最后的几十米,已经能感受到来自雪山的森森寒意和它凛凛的逼人气息。 当喘息着站在长海垭口上时,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望西南莽莽群山,锐峰叠嶂,堆琼积玉,片片扑人眉宇。近处危峰耸立,如削如攒,雪似飞瀑直下千尺。峰下乱石层垒,石壁峭立亘天。半坡叠翠如裙,山麓遍张彩锦。高山静卧宝灵地,白云飞动蔚蓝天。朔风猎猎寒刺骨,霜冻棱棱地面坚。因贪恋美景太久,手指已冻得僵直,赶紧离开。 之后一直循着西侧半山的路横切而行,虽漫长却不乏味。完全可以用移步换景来形容,角度不同,景色迥异。所以整个路段一直惊喜连连,从未有视觉疲劳之感。或穿行于荒原草甸,赏蓝花点点;或行进于密荆乱丛,看蛱蝶纷飞;或经过高原牧场,观牛儿嬉戏,赞经幡飞扬;或深入茂密森林,闻飞鸟啁啾,听流水汤汤。 李佳伦,一名穿越鳌太的强驴,今天状态极为不好,头痛、无力等高反症状一直困扰着他。本来和天外来客走前队,半途被我、JUNY、恩来和洋葱头追上。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大家边行聊,一路甚是开心。随着海拔的降低,他症状略有缓解。 8km的路途对我们野驴来说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大约下午三四点中大家陆陆续续地抵达鱼海子营地,愉快地结束了第二天的行程。 后面的精彩,请见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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