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散记之三——海南岛

朋友夫妇国外归来，看到儿女们胖了很是高兴——提出赞助去海南往返路费让我去走一趟。没去过海南，欣然前往。
     10月9日傍晚离开北海，登上北海至海口的客轮信海11号。信海轮排水2568吨、长77米、载客500人。此行需12小时、明天清晨到达海口，全程124海里约合230公里，船票120元。在海上看到了落日，很美。夜海行船，倍感新鲜，虽然只能借助船上的灯火看出十余米外的海面，但是看着波峰波谷有韵律的变换，看着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仍然欣喜不已。几小时后，右舷远处漆黑的海面上出现了涠洲岛的灯火。舍不得去睡觉，和一个小伙子在舷边交谈。海风吹来、夹着它特有的腥咸，不一会儿，胳膊、脸、衬衫上就都带上了海风的味儿，快两点了才去入睡。
    10号清早上岸，踏上海南。在车站附近吃了早点—米线，八时乘大巴赴三亚—50元。途中眼睛自然不够用，在努力感受海南的一切。中途休息时第一次看到卖槟榔，注意到配着槟榔吃的白色膏状物，还看了槟榔的加工过程。车过万泉河，想起了红色娘子军。娘子军的战史在中国革命中其实很短暂，其壮烈其影响也远比不上四方面军的妇女团，但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留给我们的高扬公平正义旗帜的红色印象却令人至今难忘。
    近午到三亚，先去看汽车站和火车站。火车站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车站不大但很精致，每天也只有几对列车进出。不想在三亚住，决定下午乘汽车走中道经五指山区穿行海南。饭后去看美丽的三亚湾。想起了孙大圣到处留名“到此一游”的事，为了不虚此行决定在三亚湾游一次泳。泳裤早已穿在里面，出水后无法换只好晾个半干套上外装就走。海水温暖，只有微波，天不甚蓝。
    下午三点，乘车赴五指山市。三亚至琼中168公里。途中首先到五指山市，这一段行程约100公里，16元。五指山市原来叫通什（读作通杂），历史上是重要的行政中心。路上司机听我说没吃过椰子，特意停车帮我买了一个，2元，椰汁很好喝。通什在五指山脚下，城市风景秀丽。在这里动了爬五指山的念头。但是想了想山高没有带够衣服，脚上的凉鞋是在北海上船前刚修过的，真正能用的军胶又扔在了北海，最后抑制了这个冲动。事后知道这个决定很对。
   花14元换另一辆小公共去琼中，沿途美景不断。绿、路当中的牛粪和路边不时出现的瀑布山泉及延绵不断的群山是沿途的主要印象。有一处路边写有“五指山最佳观察点”，留意了一下，不行——云雾满天。天黑到琼中，吃完饭找一店住下——第三层的七八间客房只有我一人，30元。服务员嘱睡前锁好门后退下。洗澡—身上还是下午三亚湾的海水味—入睡。夜4时，被暴雨吵醒。滂沱大雨。不禁后怕——幸亏昨天没有一人上山。只是此时尚不知更后怕的还在后面。
    再次醒来已近11号九点，前一晚在船上没睡好，这一觉睡得好香。上街吃完早点后按当地人的指点去看距车站7公里的百花岭瀑布。山道弯弯，细雨霏霏；青山绿水，雨打芭蕉。迎面看到上学的小姑娘打着伞走来，忙问现在上的什么学，原来是下午班。12点，遥看瀑布挂前川。远观瀑布有上百米、分三段，近听则水声轰鸣如雷。只有我一人在雨中欣赏，陶醉赞叹之余竟然忘了车站工作人员的告诫：不要进入草地。待无意间低头看时，穿着凉鞋的光脚上已趴着七八只蚂蝗，其中几只已经开始工作身子已有筷子般粗。此生没见过蚂蝗，不禁魂飞魄散。迅速退回公路，清理，伤口血流不断……不再敢走草地，遂沿公路上山去看瀑布源。只是最后仍然有几十米非走草地不可，心有不甘，于是踩着溪水飞奔而去复飞奔而回—还好无事。想到如果昨天上五指山再遇到蚂蝗……呵呵，不敢再想。
   下午，离开琼中去海口。从琼中到海口137公里，大巴30元。汽车一路下山，能比较清楚的看出海南岛中间高四周地的台地地貌。在一处下坡弯道，车外侧前轮爆胎，惊天动地一声响后车停了下来，车厢前三分之一部分地板上的泥土都上了天花板，大家灰头土脸煞是好看。换备胎，售票员体质较单，上前施以援手——旧日钳工本色，技痒。
    到海口天已黑，途中看到美丽的晚霞。准备乘夜间列车离岛，目的是看一看铁路过海轮渡，所以不再看海口夜景。海口火车站离市区实在够远，在这里和女儿通了话。夜11时告别海南。过琼州海峡，很平稳。12号拂晓到湛江。
    湛江属广东，想赶到海边看看半岛海上日出。赶到海滨公园才知道和太阳之间还隔着山，不过看红红的一轮朝阳从移动的轮船桅杆中升起还是很壮观。看了在海滨公园晨练的人群，看了附近集市的鱼肥菜鲜，看了湛江的老街旧貌和新区容颜。
   近午离湛，傍晚回到北海朋友家中。此行三天，海上去，铁路公路归，耗银500元。（1794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