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丹橘树

棵 橘 我离开南通半年多了，心里时常会想起在南通海门天补镇时房东家的两棵丹橘树。
2007在南通市区一家招待所住三天后在海门天补镇租到了房子。热情的房东帮忙安顿住处，我从火车站行李房往回取运行李，等收拾停当，天色已晚。第二天清晨，起床后走出房门，发现门前不远处长着两棵丹橘树。或许是前一天搬家的辛苦劳累，我竟然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看到这两棵丹橘树，使我不禁想起唐代诗坛大家张九龄被贬黜荆州后所写的一首诗。这首诗的第一句就是“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这首诗是诗坛名篇，《唐诗三百首》所选的第二首即是这首。长期以来，我对这首诗中对丹橘树“经冬犹绿林”描述一直不敢苟同，到了冬季，桃树李树都会落叶，难道丹橘树还是绿绿的叶子么，秋风不会把叶子吹落么、严冬奈何不了它么？南通和荆州同在长江流域一线，物候相近，这两棵丹橘树也是“经冬犹绿林么？厦门和长江流域不在同一纬度,我移步向前，静观这两位伫候已久的朋友。两棵丹橘树一高一矮，两距不到两米。矮的那棵有两米多高，长满了比鹌鹑蛋稍大的橘子，绿绿叶子也小小的，枝丫婆娑，密密匝匝。高的那棵高过矮的约半米，枝头挂满了拳头大小的橘子，一片叶子比矮的丹橘树的叶子三片还要大，树枝不像矮的那棵浓密，但主干上也旁逸斜出了许多细小枝丫，错落有致。这两棵丹橘树象两个亲密无间的朋友又像两个相依相偎的姐妹，携手并肩，相拥而立。再过一天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冬，冬季即将开始，而这两棵橘子树的叶子依然葱绿，像是根本没把秋风当回事。我带着对这两棵丹橘树的敬意，悄然转身离开。
天晴了，风小了，雪停了。房东把一根绳子的一端系在的丹橘树的树干上，站在远处用手使劲拉绳子的另一端，然后放手，反复几次，两棵丹橘树上的雪几乎全被摇落了。被白雪覆盖几天的两棵丹橘树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枝干挺拔，绿意不减。至此，我终于相信“经冬犹绿林”的那句唐诗写的是事实了。
两棵丹橘树，自由的生长，静静的伫立，默默的相对。历经春风和煦、夏日炎炎、秋雨潇潇和冬雪严寒，相伴同享阳光雨露，相携共迎风雪雷电。
两棵丹橘树，自然平易，落落大方。挂满香甜的累累果实，不怕被人采摘，不怕被人冷落。无惧无求，宠辱不惊。